三章后AR,一个有关于西昂一路烦恼勇者桑一路性骚扰的故事。
是在和平的世界里生活不习惯的勇者的故事。
太过拖沓真是心病这次又13000。
本来是踩中follow被点的cp不过既然到了今天那就祝大家圣诞快乐!
相信我,你将看到一个无比勇(天然)者(告白狂)的勇者。
““给你!””
突兀的喊声伴随着巨大的黑影,毫无征兆地从天而降了大概能有五人宽度的粗糙灰棕色物体,上一秒小小广场里有说有笑的人群们顿时被这巨大的响声与随之掀起的小旋风吓得发出了阵阵惊叫。不过只要怀着不怕死的勇者心情仔细看看就能发现,被抛下的那个物体完全没有活物的气息,更别说它后方还有两个散发着只可能更甚于那怪物的可怕气场的青年。
一刹那间要理解就是这两个杀气腾腾的人一同将这玩意重重砸在了这个发布悬赏的长桌上,对于此时此刻被吓得脸色铁青、甚至因为这阵势差点没两脚一软跪下的镇长来说,到底还是太难了。
镇长咽了咽口水僵着身子,颤栗的视线在两人之间飘忽不定。
左边那个此时脸色黑得堪比他的衣服的青年镇长是认识的,那是镇上有名暴力主妇西西里小姐的儿子,经常能见到他帮着妈妈一起出来买东西,虽然没怎么见过他和别人亲切交谈。
右边那个一身橙色基调服装有些破损、此时因愤怒而涨红脸的青年镇长也是认识的,他是国王麾下的首席勇者,更是拯救了这个世界的英雄。虽身手了得却为人谦逊,总是时不时地来这个镇里四处帮忙。
他们半小时前有说有笑地来这里接了任务,然而此时此刻在将身为任务对象——牛头兽的头颅狠狠砸到桌上之后便不耐烦地各自撇开视线,就好像和对方待在五米之内都是那么的煎熬。
直觉告诉镇长自己不该多嘴,但事实上他还是不得不流着冷汗和他们探讨下任务的后续。
“那个……辛苦两位了,有关报酬的分配……?”
““全给他!””
两人互相指着对方再次异口同声,随后又因为注意到这一事实而干脆地面对面瞪了起来。
“勇者桑,这么大年纪了不自己赚点钱回去养家,真是准备倒退回NEET吗你这废柴”
“是罗斯提出来要接任务的不是吗?我也没那么缺钱,罗斯把报酬带回去让妈妈哥哥高兴一下不是正好”
随着某些关键词黑衣青年的脸上曝出了青筋,仿佛蔑视世间一般的赤红视线比往常更加锋利而渗人。
“这还轮不到勇者桑来管吧,乖乖拿回家吃顿好的明天早上起来之后就给我把今天的事全忘掉”
对面的橙衣青年也被这阵势搞得气不打一处来,他毫不忌讳对方的黑色气场只是迈前一步直直地瞪了回去。
“所以说罗斯你到底是怎么了啊?!再说这不是钱的问题,刚刚牛头兽扑过来的时候明明你……”
不过他没能说完。
咚。
那是一个很难形容的效果音,是一系列动作完结的最后一声。
黑衣青年从怀里掏出什么东西放在头上,一瞬间蓝色的火焰便如贪噬氧气般肆意窜出。看到此情此景的橙衣青年露出一脸不妙的表情,却在即将逃跑的瞬间被对方随手拿起的牛头毫不留情地横扫过去。被打飞的橙衣物体连叫声都来不及发出便以音速消失在了不远处突然隔空出现的黑洞里,打人者则在确定对方已不在这里后冷静的关掉了黑洞又再次将牛头放回桌上。
他整了整头发,眨眨眼恢复了平时的扑克脸。
“镇长,记得把钱送到那玩意家里”
指了指之前凭空出现的黑洞的位置,他留下在场所有惊呆了的人群顾自悠闲地离开了广场。
仔细回味了10秒,镇长只觉得自己都快哭了。
#
“疼……疼疼疼!”
掉落一地的绷带不同程度的染上了血迹,听到抱怨后露基有些不满地停下了包扎的手。
“阿鲁巴桑嫌疼的话就自己用魔法治好嘛,要是被人看见你光着膀子让幼女摸来摸去肯定立刻又要被遣送回家了啊?”
“我现在就在自己家自己屋子里啊露基酱……”
“还敢顶嘴”
伟大的魔王大人面无表情狠狠地拽了下缠在腰上的绷带。
“疼疼疼疼疼我错了露基大人!!”
看了看眼前人的苦脸她干脆撇撇嘴背过身去,想了一小下便张开双臂洋洋洒洒地将自己的后背直接砸向了他的肚子。
有伤的肚子。
“………………”
“阿鲁巴桑又做什么惹罗斯桑生气的事情了吗?”
“………………”
“阿鲁巴桑?”
“……………………露基,给我10秒,缓一下,好、吗……”
“姆……人家可没那么重哦!”
阿鲁巴简直想用整个人生来和这位在怀里动来动去的魔王探讨一下所谓生命的重量。
至少肯定比一箱芬达要沉不少。
“于是,阿鲁巴桑是做了什么?”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看来完全是阿鲁巴桑的错呢,现在赶快去道歉的话也许还能留下健全的心肺功能呢!”
“我在你心里是要多十恶不赦!?”
听着身后精神满分的回答露基不怀好意地撇嘴一笑,伸出左右食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戳起了勇者的腰部。
“因为阿鲁巴桑不仅自作多情、容易想多还总是说一些羞耻到家的台词,所以只要和罗斯桑吵了架一定100%都是阿鲁巴桑的错!”
“等、等等啦……!呜哇……疼…!!看似肉体攻击实则猛烈的精神攻击快住手!也、也许一直以来确实是这样啦,不过这次真的……”
注意到阿鲁巴语气的变化,露基适时地停下了夺命连环戳。她知道一旦背后的勇者切换到这种语气之后,他的表情与接下来的话题一定会变得很严肃。从他们相处经验来说,多数情况下这只是单纯的杞人忧天;只不过在更多情况下,那并不是一种令人讨厌的关心。
“一开始罗斯来找我说要去接任务的时候还觉得很意外,毕竟没有很缺钱也不像是在为世界担忧……”
“毕竟罗斯桑自己一个人完全就可以一口气通关这个世界嘛”
“嗯、嗯……所以我就觉得会不会是罗斯有什么事情想找我谈谈之类的”
“然后呢?”
稳了稳执意左右晃动的露基,阿鲁巴熟练地将她的侧发别到了耳后。
“结果被回‘哈?勇者桑一个人自我意识过剩得想什么呢,好久没有动手了觉得有些手生还是说勇者桑非常想来担当回复性沙包呢?’”
露基piapia两下排开阿鲁巴的手,将被别回去的侧发重新散在耳边。
“于是阿鲁巴桑就主动当了沙包了吗?”
“我还没有抖M到那种程度啊……?!再说要真是沙包的话怎么可能只受这点伤………………不,露基酱别用那种怜悯的眼神看着我,虽然看不到不过我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哦??”
像是看透了身后人的心思一般,露基这次拍打起头上的小小翅膀执着表示着对于整理头发的拒绝。
“所以说到底还是阿鲁巴桑想太多了?”
“不,只有这点我可以确定,罗斯确实有什么心事。讨伐的路上就一直心不在焉的,在怪兽的出没地还被我抢先探查到他们的奇袭,差点就被BOSS打中的时候还好我即使赶了过去,不过在那之后反而被罗斯骂了一顿,说是多管闲事……”
看着眼前不停晃动地两个黑揪揪,阿鲁巴皱皱眉毛最后还是决定干脆揉揉头好了。
“嘛,确实罗斯桑的话应该没有阿鲁巴桑的帮忙也没关系的吧?”
“说是那么说啦……等我注意到的时候身体已经飞奔过去了,太过匆忙基本上算是直接挡在了罗斯和BOSS之间,一时之间还在想到底该怎么办”
“唔怎么办的?”
“………………”
“?”
露基察觉到抚摸自己头顶的温柔手掌停止了动作,它有些尴尬的离开了那个位置,但又像是不知道该放在哪儿一般在空中悬浮了一会儿,随后挠起了他自己的主人的头。
“…………罗斯干脆地把我扔出去了,用我的魔力”
“…………………………”
露基看了看眼前堆满一地的血色绷带,保持着坐姿面无表情地跳起来砰的一下撞上了讲话人的下巴。
“阿鲁巴桑真是天才,笨蛋的天才”
被誉为天才的勇者大人则因为未曾预料的攻击惨兮兮地捂着嘴发出一阵阵痛苦的呻吟。
#
“灾害对策小组组员001,组员001听得到吗?”
“非常清晰!有何事上奏组员007?”
“组员054的这种状态已经持续了整整3天,001你怎么看?”
“唔……说实话,完全不知道!”
“嘿嘿,001你还完全不够班啊!我可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诶真的吗克莱……不,007前辈!”
西昂三天前摆着一副全世界都欠他450的脸回家之后便一直窝在自己屋里,根据那里面传出来的乒乒乓乓的声音与从门缝偷窥到的白大褂可以推测出他大概是在做什么实验。吃饭睡觉买菜虽然看起来都很正常,只不过那张脸实在是黑得有够可怕。
秉着身为哥哥的关心与担忧,克莱尔三天内无数次来敲过这扇门。然而当他被拦在西昂门外超过50次后,他终于觉得这实在是有些不对劲。虽然一般来说西昂也是会拒绝他一起出去玩的邀请,不过如此毫发无伤实在是太过奇怪了。
于是此时此刻克莱尔和雷克干脆地组成了西碳观察小组,别名灾害对策小组想要对这个情况进行一些分析,毕竟这就是所谓身为哥哥们的职责嘛。
扒着微微敞开的门缝,克莱尔露出了像是警视厅小屋里警察扒开横排窗帘般的沉重表情。
“大概054他,已经病入膏肓了……”
“西、西碳他……?!”
“知道也许已经时日不多,就自己一个人开始了最后的研究,想要不给任何人添麻烦……”
“怎么会;△;!西碳他,西碳他可是传说中的勇者啊!是阿鲁巴桑的师父啊!”
雷克看到克莱尔的侧脸带着有些苦闷的笑容,他凝视着缝隙的眼神透露出一种温柔。
“人是无法强大到能够做到任何事情的,更何况054就是这种人啊”
“呜呜……那我们到底能为西碳做些什”
下一刻楼下传来的叫喊声打断了两人的深情对话。
“雷克西昂到吃饭的时候了~~!”
“哇吃饭吃饭!”
雷克眼睛也没眨一下就一路小跑冲去了客厅,克莱尔下意识伸出的双手甚至没能抓回一点东西只是呆呆地悬停在了空气之中。与此同时面前的那扇门也像是算计好时间一般随着旋风一同被打开。
007号看到眼前穿着白大褂戴着眼镜的054号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就好像他一点也不惊讶为何自己会出现在他屋子门前。
“……”
“……”
这一事实让克莱尔背后冷汗直冒步步后退。
“……西、西碳晚上好!伯母说该吃饭了哦!”
“……听到了”
然而当事人只是用与平常无异的看笨蛋的眼神无奈地扫了一眼后就绕开了眼前的障碍物,直直的像是追随着刚才雷克跑过的路线一般慢慢下了楼。
瞪大了眼睛张着嘴仔细回味了10秒,克莱尔突然反应过来一件事。
“诶伯母没做我的饭吗!?!”
#
西昂觉得自己不太对劲的是在大约半个月前。
那是个再不过平常的早晨,被母亲强行拉着出门去熙攘的菜市场,经过仔细的挑选准备掏钱付账的时候却怎么也找不到钱包,明明出门时确实带得好好的。
排除了诸多外在因素,能想到的可能性就是被小偷给顺走了。
真的假的。
不过比起寻找小偷是否还在这个地方好立刻挽回损失,完全没发现被偷了这个事实更让西昂觉得诧异。
在这种小地方偷盗的家伙想必也不会有多厉害的身手,更不用说对象可是自己。
然而事实上西昂确实没有发觉,钱包也依旧被偷了。
“开什么玩笑”
当然之后伟大的前勇者还是在那附近抓住了悠闲地四处乱逛的小偷,并且非常负责任地对他进行了一番人(物)生(理)教(关)育(爱)。在把小偷身上所有钱摸回来交给母亲后,西昂就以身体不舒服为理由直接回了家。
注意力的下降?驱动肢体的灵活度?直觉的缺失?又或者是某些未曾注意到的诅咒?
想着自己的思考有一定界限,西昂还顺带去找了一趟二代目在他家的地窖读了十天的书,却又在二代目担心得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什么都没说干脆地回来了人间界。
现在发生在自己身体上的到底是什么完全得不出定论。要说平常的生活确实没有一点问题,试了试捡起以前的砍柴业时也没有多大问题。那这份掉以轻心的源头到底是什么,西昂走了一路思考了一路,停下脚步一抬头就发现眼前是阿鲁巴·伏流林戈的家。
#
“阿鲁巴君!西碳绝对是生病了啊!!!”
当克莱尔赶急忙慌地闯进阿鲁巴卧室的时候,他看到光着上半身的屋子主人和坐在他怀里的幼女有些惊讶地抬起了头。
“……”
短短的对视之后阿鲁巴看到克莱尔默默冲他比了下大拇指,然后双眼含泪地关上了门。
“等等,克莱尔桑!!!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阿鲁巴花了10分钟把在门外玩泥巴的克莱尔重新请回屋子,同时让露基打开gate让二代目也一起通过洞口开起了远程会议。
“西碳不管我怎么招他惹他都不打我了!!”
“克莱尔西昂先生在书库里泡了10天好像也没找到想要找的东西……”
“我去问罗斯桑发生什么了也是被无言地摸了摸头”
“我……我也想问罗斯发生了什么结果就被揍了一顿你们看了也能明白……”
说完四个人一同陷入了沈默。
然后其中三人将视线投向了最后说话的人。
“啊咧,阿鲁巴桑的待遇不是和平常一样吗?”
“诶、啊、呃,嗯……?”
“对啊阿鲁巴君,西碳的爱情体现不是还好好地留在绷带下面嘛?”
“可以的话我不想要这种爱啊……”
“看来问题大概是出在阿鲁巴君身上呢”
二代目在身边翻找了一番,从gate那一侧递过来了一张纸条。
“这是克莱尔西昂先生在书库里看过的书的名字,阿鲁巴君有没有什么印象呢?”
纸条上大致密密麻麻写了三排,一开始是一些很像那么回事的《基础魔法使用入门》、《精神与肉体的统一性》之类的名字,中途开始就突然变成《绿色蔬菜与汉堡肉的搭配规则》、《牛奶与骨骼成长的实质性验证》之类搞不懂关联性的东西,最后更是上升为《法医十八刀》、《抓住他的心就是抓住了一切——庖丁全解》这种看起来非常不妙的东西。
“也就一开始的那些书名在之前罗斯教我学习魔法的时候有见过……”
从旁窥视的克莱尔和露基一边看一边点头发出了嗯嗯的声音,他们互相对了个眼神下一秒就小跑到了房间角落说起悄悄话。
“罗斯桑已经定下日子了吗?”
“唔——西碳大概是不会主动说出来的吧,也许这里轮到我们来提醒一下阿鲁巴君?”
“诶——不要啦这种随便一个路人都能做到的戏份,让他们爆炸去啦”
听着他们音量足以传到全屋的悄悄话阿鲁巴决定这里还是无视他们自己和二代目好好谈谈好了。
“说起来,罗斯有和您说些什么吗?”
二代目有些无奈地摇摇头。
“……克莱尔西昂先生只是说来随便看看,10天中没出来一次,就连吃的东西也只是放在书库门口的”
“是吗……”
“中途我也几次通过gate想要看看克莱尔西昂先生都在做些什么,不过对方读书读得很认真好像也没注意到这边的样子”
“……”
“总觉得克莱尔西昂先生有些焦躁地在寻找些什么”
这种感觉和阿鲁巴那天在野外感受到的罗斯非常相像,怀着某种心事却偏偏着手干着别的事情,接了危险的任务却在野兽重出的森林里心不在焉。
这和平时的罗斯相差太多。
“以前我对罗斯说过,如果有什么解决不了事的话可以来依靠我,他也说他相信我所以会来依靠我,我一直觉得很高兴”
阿鲁巴将手中的字条攒成一团,他的语调有些落寞。
“但是到了最近,我越来越开始觉得会不会是我想太多了……也许罗斯完全都没有觉得问题,我还一厢情愿的觉得他遇到了些什么,觉得他需要我的帮助……这种情况很那个什么吧,啊哈哈,明明什么事都没有,还有个人莫名其妙地扑过来说什么来依靠我什么的……”
“阿鲁巴君,你说的不对哦”
二代目强硬地打断了少年的独白,在沐浴着对方惊讶的视线同时微微扬起了嘴角的弧度。
“克莱尔西昂先生绝对是相信阿鲁巴君的,这一点阿鲁巴君不是最清楚不过的吗”
“……”
无论是在那个空旷的平原,亦或是那个狭窄的牢房。
“虽然我也不是能够对克莱尔西昂先生指指点点的立场,不过我觉得阿鲁巴君的想法是完全正确的。遗憾的是也许这次我并不能派上什么用场,要说不甘心的话自然是会有的,只是我并不觉得这有多么遗憾。”
二代目小小的环视了整个屋子,集中远眺了下角落的两人,
“因为克莱尔西昂先生身边有这么多可以以心传心的人,”
然后将目光定格在橙色的少年身上,
“尤其是阿鲁巴君,不是吗”
“……………………啊”
阿鲁巴在那一瞬间明白了某些一直费解着的事实,明明两个人都为此探求很久烦恼很久,结果实际上的终点却如此近在眼前。过于简单的真相让他看着二代目忍不住笑了出来,就好像刚才为止的烦恼都从未存在过一般。虽然得到如此反应的二代目反而觉得有些不明所以。
“抱、抱歉!嗯,我明白了,反正在这里磨磨蹭蹭的也不是办法,我这就去找罗斯好好谈谈!”
阿鲁巴拍拍屁股站起身,准备套上外套便立刻出发。
至于角落的那两人,他们开心就好,开心就好。
整装好后阿鲁巴冲着gate鞠了一躬。
“非常抱歉打扰您这么长时间,那个,我会催促露基早点回去的……”
“啊哈哈,那就多谢阿鲁巴君了”
摆着手看着gate逐渐缩小,阿鲁巴转过身扶上门把手,握下转把的同时他听到了某些熟悉的音效,是gate开启的音效,而且好像还是隔着一个gate开启的gate,更从里面传出来人声。
“哟露基梅德斯,我还是来借一下图书馆”
“…………诶!?克莱尔西昂先生,怎么,诶,请、请等一下!!”
然后就听不到声音了。
阿鲁巴维持着只有上半身转过去看着此时已毫无悬浮物的空间的姿势僵在当场,等不及10秒他转向露基大叫起来。
“gate!!!快开gate露基!!!”
那简直可以排上月刊阿鲁巴里最好笑的勇者表情前三位。
#
说实在的,西昂其实完全没有去接任务的必要。
世界很和平,他家也不缺钱。不过秉着既然来到了阿鲁巴家就随便找点事干的想法,他们干脆地接了森林怪兽的退治闯进了没什么人烟的丛林深处。
真要说是否有些想法的话,大概也是西昂想要试一试自己的身手有没有钝化。
当然他身边的勇者则是比他要兴奋很多,话也很多。
“罗斯最近生活怎样?自从吃蛋糕以来也好久没见过了”
“基本没什么变化,每天都很和平,琐碎的小事倒是堆得像天一样高”
“嗯~那不是很好嘛,伯母和雷克君呢?”
“妈妈她还是和往常一样,每次我想出个门都要被哭着拦半小时;哥哥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不过最近好像总是一边喝牛奶一边用一种很仇视的眼神看过来”
“啊哈哈,是吗~”
西昂觉得眼前勇者的表情实在是不能更欠揍,自从某次他扒着自家窗户露出过那种表情之后,这简直成了他的标准表情。
不过西昂现在并没有揍人的心情,而且话实话他也没有揍怪兽的心情。到底为什么接了任务呢,西昂觉得大概是因为身边跟着这个人的原因,一不小心行动模式就按照原来的习惯动了起来。
“……”
“……”
“……”
“……”
“那个,罗斯,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事?”
“就是说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好解决的问题之类的?”
眼前自然而然提出疑问的勇者看起来是那么的正派,西昂甚至都能想象出来他的下一句台词大概会是类似于‘有什么事情的话不要自己一个人闷着,可以来找我啊’的羞耻语句。一瞬间他不禁眯起眼睛又将他们调整到好像看到了什么很遗憾的东西的大小。
“哈?勇者桑一个人自我意识过剩得想什么呢,好久没有动手了觉得有些手生还是说勇者桑非常想来担当回复性沙包呢?”
“抱歉请恕我拒绝!没问题的话才好非常好!好到不能再——”
因可预见的暴力而着急慌张的眼神却在下一瞬间睁大,理解到他是在自己身后看到了什么东西之前,令人不愉快的吼叫声已经撕裂空气逼到了至近距离。
“危险!!!”
算是半拉扯下完成的右侧跳勉勉强强擦过了攻击范围,身下堆了满地的落叶使得落地瞬时撞击的冲击并没有那么严重,而身上像是助力一般贡献了大部分推力的勇者更是完美隔绝了自己正面被攻击到的可能。
他一边咳嗽着一边散了散飘起的灰尘,整个过程的视线从来没离开过身下之人。
“罗斯没受伤吧?!”
“……”
那真是令人不愉快的呼喊。
遭遇了怪物的埋伏,怪物的奇袭,而且直到攻击前一刻都没能发现。
掉以轻心也要有个限度。
“开什么玩笑”
#
阿鲁巴看着罗斯拿起一管绿色的试剂倒入了有着蓝色液体的试管,随着他一边搅拌一边翻看着手头的厚本,那个试管最终变为了有着深红色沉淀的仿佛凝胶一般的东西。他回过头,晃了晃手中的试管。
“勇者桑要尝尝吗?”
“那是可以吃的!?”
“?勇者桑的牙还很健康吧?”
“不,不是说物理上的意思好吧!”
说好要去找罗斯的阿鲁巴在出门前那一刻就被迫受挫,好不容易求到露基帮忙张开gate去到魔界图书馆,二代目也不知道是在帮他打气还是怎样有些无奈的笑笑关上了大门让自己先出去了。
结果而言这个图书馆就只留下了他和罗斯在,而且对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这里的一部分改造成了自己的实验室,毫不在意身后人的视线依旧我行我素地做起实验。
然后刚才那就是这10分钟内的第一次对话。
按理说三天前经过那种道别方法后再次相见总得有些尴尬,不过既然罗斯都没有多说,阿鲁巴自然也不想去特意触地雷。
然后他看到罗斯准备拿那一试管不明物体往身为实验者的自己嘴里倒。
“呜哦哦哦哦?!”
身体更快于吐槽的跑上前一把夺过试管,下一刻阿鲁巴感受到的,不,接受到的是精确瞄准腰部伤口的直拳。
“没有被教导过不能抢属于别人的东西吗勇者桑,就算你真的三天没吃东西也……”
“噗哈……我说啊,这个!东西!你确定真的能吃?!”
“大概?”
“好咱们把它丢了吧!”
接着肚子又中了一发直拳,阿鲁巴直接握着试管跪倒在地。
“毫不在意地说出丢弃别人研究成果这种话,勇者桑你真是个人渣呢,世界上不是所有男人都能被小保方那样的人诱惑的啊”
“不要把话题上升到那么现实的层面上啊!于是,罗斯你到底是在研究些什么呢??”
“……”
西昂将抢回来的试管摆回试管台,并不打算回答他的问题而继续动起了手。
一整个试管台上放着各式颜色的试管,其中有满有半,有液有固,至少没有一个看起来是能吃的。阿鲁巴挣扎了一下苦着脸站起来,这次干脆就挡在了西昂和实验桌之间。
“罗斯,有什么事情的话就和我说啊”
他的眼神十分认真,那其中不含一丝虚假也完全没那个可能性。毕竟这大概就是这个人的本质,是凭任何人都无法否定的闪光之处。
不过也是得分场合与情境的。
“……我说过了这和勇者桑没关系”
西昂想要推开他,谁知对方却执着的不肯移动一步。
“有关系啊!罗斯在烦恼的话怎么会和我没关系!”
理由也是如此的不讲理。
西昂闭上一只眼环起双臂。
“勇者桑,路上有个困扰着的老奶奶的话你也会去帮她的吧?这一方面是因为你好心,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你力所能及。好心的条件很容易满足,但是力所能及就不一样了,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不说出来的话也提不上能不能帮忙吧,罗斯就那么信不过我吗?”
非常不凑巧,打消士气这一选项在阿鲁巴面前起不到一点作用,毕竟执着对他来说是一项不可多得的长处。就算没有天赋,一旦下定决心的事情也会一做到底。
不过在执着程度上,西昂也完全不会输给他。
“有些事情是不能简单用信任与否来决定的,不如说如果交给勇者桑的话反而会恶化,我是经过利弊衡量才会下了这样的决定,勇者桑要是也信任我的话就干脆地别插手回家怎么样?”
阿鲁巴觉得三天前的无名之火此时此刻仿佛又要燃上头脑的思考,不过他很清楚他是来找罗斯理论而不是来吵架的,那么既然对方不肯道破事实那就只能由自己来承担起这个责任。
他努力地把语气压回平常的音调。
“最近的罗斯很奇怪啊,我从克莱尔桑以及露基爸爸那边都有听说过罗斯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研究事情,可是过了半个月依旧没有成果不是吗?就算不是我,跟罗斯最信赖的他们讲一讲不也没关系的吗”
他们就这么对视着,西昂觉得阿鲁巴此时此刻认真的表情简直值得拍下来作为后半生的黑历史来要挟。
“勇者桑你是我的监护人吗?”
“欸很大妈吗?!”
“好歹我也是个成年人,比勇者桑在各方面都更有经验呢,ぷえぷえ~”
“成年人的话就不要搞得这么麻烦啊!啊真是的!”
他一把抓住了西昂的右手决定按照自己的方法走。
“我想想,之前觉得不太灵活的是不是这里?嗯,神经和肌肉组织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表示检验的魔法蓝光消去之后,勇者大人下一步蹲下身掀开眼前的白大褂将双手围上了眼前人的腰部。
“应该没有内伤吧……脊柱也很正常,那接下来……”
接下来他被西昂的膝盖直击踹飞了两米远。落地声响有些沉重。
“呜咕…………又、是下巴……”
“喂——露基梅德斯在吗,给我把这个变态扔出去”
“等、等下………………”
“……”
西昂没有再管眼前人死活,他推推眼镜继续转过身看着试验台,想了一下干脆将整个试管架拿了起来。阿鲁巴本以为罗斯之后会一直放置play他,或者干脆以什么罪名把他遣送回监狱。然而恍惚间某种叮叮咣咣的声响似乎越来越近,侧躺在地的视线前方更是出现了熟悉的黑鞋。
来人将白大褂向后抖了抖蹲了下去,顺带还将试管架也放在了阿鲁巴的视线正前方。
“我只说一次,这个绿色的东西是调节营养平衡的,这个蓝的则是增加注意力集中性的,固态黄色的这个事有助于魔力的自我循环”
从左到右按照顺序西昂一个个用手指了过去,一个个讲完功效后又回到了最开始的那一管最为诡异的沉淀物上。
“那么刚才这个深红色的凝胶,勇者桑猜它是干嘛的?”
“诶,那个,滋养气血的?”
“是毒蘑菇的结晶”
“好果然还是把它扔掉吧!”
“……”
西昂拿起凝胶对照着图书馆上空并不明亮的水晶灯,即使是那么不详的液体,在光线的照射下依旧因丁格尔效应显现出一条清晰的光路,传递着,扩散着,似乎可以将它本身的污垢全部净化殆尽。
他摇了摇试管,终于开了口。
“勇者桑说得对,确实我这段日子里有些不对劲。”
西昂的视线未曾离开过摇动着的试管。
“只是出门买个菜就被顺了钱包,在怪兽遍布的丛林里却提不起一丝防范意识,甚至面对BOSS都还差点被勇者桑救了……很丢脸是不是,丢脸到我对任何人都说不出来”
打开的话匣如涓涓细流,即使试管内部越来越浑浊,阿鲁巴能感觉到此时诉说真心的西昂的话语却是无比澄净。
“一开始钱包的时候我还在想,是不是缺乏锻炼导致警惕性不够,结果和勇者桑出了任务才发现不是这样的。整体性的素质下降不是身体原因就是精神原因,有那种家长在自然是不会有什么营养问题,那要说是我的精神出了什么问题吗?不过这也很奇怪,明明最艰苦的时候就算什么都不吃几天都不睡,只要方圆30米内出现敌人就能像自主反射一样精准地放出攻击,跟现在的敏捷度真是完全不能比”
不知不觉中已经无关于身体是否疼痛,阿鲁巴单是侧躺着仔细回味着这番话中的深层含义。罗斯说得没错,他确实想了很多思考了很多,但是最终没有得出答案。
“到最后我甚至觉得,难不成是什么迟了多少年才开始发作的诅咒,不过身体探知魔法也没告诉我是不是哪里有问题。刚才还有些无聊到调配了毒蘑菇试剂想试试以毒攻毒,嘛,不过勇者桑说要丢了它的话就丢掉好了”
虚空中出现了小小的黑洞,西昂将试管轻轻扔进去后便又消失殆尽。
“所以呢勇者桑,这就是我这几天在烦恼的事情了,你觉得能帮上我什么忙吗?”
看着饶有兴致保持着蹲姿单手捧脸望着自己的西昂,阿鲁巴不禁悄悄咽了下口水。
说实话,无论是魔法的知识还是战斗的知识,阿鲁巴都远远比不上西昂。即使自己拥有过于庞大的魔力,经验的差距依旧难以弥补。
所以阿鲁巴在这方面正如西昂所说无法帮上一点忙,不如说是只会拖后腿。
阿鲁巴撑着地勉强坐了起来,看着对方视线由俯视转为平视,他有些装模做样地清了清嗓子。
“罗斯刚才说的那些事情的话,我确实是帮不上忙”
他看到对方有些无奈地笑着叹气。
“不过啊”
这都不重要。
他的语气是那么的自信。
“我知道罗斯到底生了什么病”
“是吗?”
阿鲁巴没有漏掉对方那一瞬间从惊讶转为怀疑的眼神,作为医生之子的骄傲令他不由得露出得意的笑容。
“是啊,罗斯得了一种不治之症”
他摇摆着左手食指看起来很开心地宣告着诊断结果。
“是一种叫做和平病的绝症哦”
#
大意了。
因为悬赏只说要一头牛头兽的头颅所以大意了,因为它已经可以算是BOSS级别的怪物而大意了,说到底,在栖息地里有两头相仿的怪物也一点都不奇怪的,自己怎么就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呢。
成功解决完一头的瞬间第二头就从不知哪里的灌木丛里窜了出来,虽说勉勉强强躲过了瞬间直击,但在如此至近距离且面对面的情况下,下一击要怎么办真是完全没有想法。
躲吗,往哪边躲,左、右、后,等到怪物逼近时再跳,还是现在就立刻跑出去?
来得及吗,也许来不及,来不及也得来得及,没有魔力的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得靠自己的身体素质能力,本来也是自己揽下的活儿,反被怪物打趴下岂不是太丢脸了。
说什么想要考验一下自己是不是手生,结果别说是手生了,根本就已经退回到了新手阶段。
甚至要说夸张点,真是这样还不如干脆就死在这儿呢,连自己都顾不好的人怎么有能力去保护他人。
牛头兽盯着这边的猩红瞳孔散发着无以伦比的杀气,是因同伴被杀而释放着愤怒吗,它一边吐露着粗气一边磨着雄壮的蹄子,下一刻就像原始野兽般以闪电的速度突进而来。
照这情势不到5秒就能到达自己面前,西昂下意识地咬紧牙关却无法做出决断。
总不能说是被这气势压倒了吧。
“开什么玩……”
承受着扑面的疾风,视线前端突兀出现一抹橙色的身影。
温柔的颜色直直的面向着怪物袭来的方向,像是毫无思考一般大大张开的双臂就这样挡在了西昂面前。
西昂睁大了双眼愣愣地盯着那个被狂风吹得快要站不住的背影,那个直到片刻前他都忘记了的背影。
能用的武器只有握在左手的小刀,明明已经很会用魔法却下意识地选择了用身子去挡,说到底他是怎么在那一瞬间从几米开外跑过来的呢,这毫无战略意义的行动令西昂不得不承认他真是个名副其实的笨蛋。
但是,但是。
他干脆一把抓住了眼前人的右手,以汲取魔力的姿势像任何漂亮的全垒打一般将其冲着怪物直直地丢了过去。
看着对方和怪兽一起消失在森林彼岸,西昂不由得松了口气。
在那一瞬间,放下了心这一事实。
以及那一刻,感受到的这份高兴的心情,直到现在也无法停下的心脏的高鸣。
……
怎么可能说得出来。
#
“罗斯桑罗斯桑!身体已经不要紧了吗?”
“嘛应该是吧,某个doya颜的准医生说也许是平时比较缺乏运动,大概以后每天多揍他三顿就没事了”
“是吗,那就好~”
“抱歉啊,让你们担心了”
当时在那个有些昏暗的图书馆灯光下,那个医生的儿子一脸神气地讲述着自己的独到理论。
“所谓的‘和平病’放在罗斯身上来说,应该就是一种防范机制的下降吧?”
“防范机制的下降?”
“嗯,对于周围警惕性的下降,以及对他人信赖度的上升”
看着西昂越发皱起的眉头,阿鲁巴开心地笑了起来。
“比方说那个小偷啦,他偷到罗斯的钱包不是因为他的盗窃技术有多高超,而是由于罗斯自己降低了对他人的戒备心;任务那天也是,没有发现怪物接近不是因为罗斯判断力的下降,而是因为有我在所以罗斯相对地放下了心。”
“……”
“这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嘛!”
对着那副简直闪耀着光芒的兴奋表情,西昂随手拿起一只试管将里面的液体泼在了上面。
“哪里好了,上次要不是我把勇者桑扔了出去结果还不知道会有多惨呢”
像是不过瘾一般他接着又泼了一管上去。
“噗哈……这、这什么味道……不,我是说真的,真的很好啊!”
“所·以·说哪里啊?”
一边胡乱抹了抹脸上不只是液体还是固体的混合试剂,阿鲁巴连忙挡下妄图再泼一管过来的西昂的手。
“就、就是说!”
甩了甩被试剂弄脏的指缝,他看了看仿佛有些赌气的西昂,有些难为情的挠了挠脸颊。
“你看,罗斯下意识地就选择了依靠我嘛……”
之后的短暂寂静给人一种仿佛能听到这句话在图书馆的书架中徘徊回荡良久的回声似的。
前勇者的表情一时间变得很艰险。
“呜哇这个人的脸真是有够恶心的”
“没、没办法啊!这个东西弄不干净啊……!”
“呜哇这个人的笑脸真是有够恶心的”
“原来重点是表情吗!没办法吧好不容易罗斯能够放下心来生活,多说一些高兴一下也没什么损失,对吧……!哈、哈哈……”
就算从客观角度来看,此时此刻这个人的激动的样子也绝对无法归为可以直视的一类。
说到底哪里会有人为他人的生活而关心到这种程度的,无论被打被踹被揍都不气馁,不仅如此反而拼命追上来想要尽可能跟得更紧。
说真的,手段强硬的人我可不喜欢啊。
嘛,也不讨厌就是了。
尽管如此西昂还是叹了口气觉得自己需要静静。
“勇者桑你能出去一下吗,我收拾收拾准备回家了”
“啊、是吗!哈哈哈,那我就在门外等你吧哈哈哈”
“……勇者桑你干嘛笑得那么开心哦非常恶心”
“哈哈哈哈是吗,我是觉得心情很好啊哈哈哈哈”
眼前勇者的双眼弯成了非常完美的下弧形,西昂突然想起这个样子自己好像在SQ里见到过一次。
“啊”
他急忙看向手边已经空掉的两个试管,说起来里面好像确实原本是装着绿蓝双色的试剂,是一开始自己为了调配某种东西而准备的试剂。
“糟了……”
说起来这玩意有解药吗?
“话说回来罗斯桑有给阿鲁巴桑带什么东西吗?”
露基捧着小小的饼干篮子可爱地抬起头。
“……没有,说到底只是毒蘑菇而已,放着不管总会好的”
“明明就很担心~”
像是为了盖过身旁幼女的窃笑一般,西昂抢先一步按下了眼前的门铃。
他们就在阿鲁巴家的门口,大概是来探病的。
叮咚声响伴随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打开门探出身子的不出意料是他们再熟悉不过的蠢脸。
露基精神地举起手来。
“阿鲁巴桑早上好!”
“早、早上好露基……还有罗斯”
“早上好勇者桑,露基是来探病的”
“哦、哦哦,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注意到对方话语中只包含了一个名字,揉着魔王脑袋的勇者一瞬间感受到危急猛然抬头。
“诶,那罗斯是来……”
他看到被叫到名字之人冲他露出了非常漂亮的笑容。
“勇者桑以为我独自研究了多久没都没有得出结果?然后你靠一句‘和平病’打发掉就让几天的苦恼都归为了白纸,真以为我能这么简单就接受吗?”
也许是错觉阿鲁巴总觉得西昂好像随时都能从身后抽出一根金属球棒。
“冷、冷静啊罗斯!我现在还在生病呢,至、至少对病人要温柔些……!?”
感觉到对方气场步步紧逼,阿鲁巴冒着冷汗不由得举起双手只得一路后退。
“是啊勇者桑是病人嘛,我就是特意来给勇者桑看(物)护(理)的”
“露基!!!救命!!!”
“爆炸吧死基佬。”
“诶!?”
终于阿鲁巴的后背撞上墙壁,无机物的冰冷触感令他不由打起寒战,当然此时眼前人的脸色更是令他体会到痛彻心扉的冰冻,更别说他还一拳打在了距离自己脸部只有1mm左右的墙上。
“勇者桑不是自称是医生继承人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来多说说对我病情的分析嘛,伏流林戈医生?”
注意到两人的姿势定格以及脸与脸之间的距离,希望之名的勇者正面临着真真正正的冰火两重天。
但也正因为是这极近距离才给了他能够观察清楚的机会,西昂的双眸没有了前几天的迷茫不定,清澈得一如吸血鬼眼中的赤色明月;笑容的气色也一如平常带着得意与自信,至少不再有不自觉透露出的郁闷。想必他已经不再需要他人多余的言语,早就决定好自己最真实的想法了吧。
虽然并没有真正成为医生,阿鲁巴在观察人这一方面还是或多或少得到了些遗传也说不定。
他习惯性轻轻挠起了脸颊,一边红着脸决定大方地接待这位不坦率而最麻烦的患者。
“那,罗斯就,嗯,总之先来我的房间?”
“嗯,死变态医生。”
患者的笑容依旧那么漂亮……不,不对。
“等下不是那个意思啊?!”
玄关附近也传来了毫无感情起伏的声音。
“你们亲热着我先回去了”
“露基酱不要走!求你!”
“来来来我们走吧医生桑,病情可是不能耽误的”
“病情以前我的生命更加有危机吧?!等等别推我知道怎么走……!!”
“请放心医生桑,别看我一身轻装狼牙棒啊虎头钳啊杀人电锯啊还是有带得好好的请放心”
“为什么要带那种东西来啊?!罗斯你是打算把我家拆了吗!?”
“不,我只是打算把医生桑拆了”
“露基——————————————————————————————————————!!!”
“罗斯桑干巴爹!てへぺろ❤”
“你们!!!你们!!!!!”
露基在gate另一边听到的最后一声是阿鲁巴惨叫着救命的声音,嘛,他们的话应该没问题吧,他们的话。
真是的,快爆炸啦。
The end
PS:
克莱尔到最后也没吃到饭。
因为西昂没回来。
以及西昂你再蹭一点明明也没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