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在7月19日写的贺文,内含细胞神曲DLC&RTC的剧透,请务必通关今天公开的最新作后再来观赏。
CP为rumese,为了防踩剧透会在开始前多说些废话。
基本上是一晚上&一下午速成的内容,比起说是精细构筑不如说是有些想到哪里写哪里的感觉。怀抱着想要将一种心情,一种激动,开心,幸福,被满足了的感觉传递出去的冲动,根据最新知道的情报捏造了很多事物,妄想了很多场景。如果真的存在的话就好了,他们之间的美好甚至无法用单纯的语言来形容。
那么废话感觉也差不多快完了,如果有兴趣的话还请下拉!
《Everyday with You》
第一次从冒着烟的厨房中跑出来的时候,情况比最初想象的要更为夸张。
“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随着从内部泄露出来的黑灰浓雾难过地不停咳嗽起来,在完全关上门阻隔住灾难现场与尽快流通空气之中挣扎了几秒的时间后,一脸土色的意大利人最终还是选择了相对具有发展性的后者去实施。与此同时,身边同样狼狈的日耳曼人也正皱着脸捂着鼻子试图用掌心气流打散这片活生生的视野屏障。
“不知道。到底为什么?”
“诶诶。就算您问我也……”
还记得逃出来的前一刻自己紧急将冒火的锅与几乎完全碳质化的不明物体一起转移到了水槽之中。即使能够避免火灾,到底会因此造成多少难以收拾的残局仍旧是此时的Seodore无法尽数想象的。
“你不是一直在旁边看着吗?”
“呃、嗯……确实有在看,步骤也、没有错……”
“啊?”
肩膀随着逼问的语气上下弹跳,紫发青年的视线也一同逃避般地飘向了左上方。
“那、那个,毕竟Rumeld先生您说自己没有烹饪相关的经验,像这样的失败也是……”
“所以才说要你来教我,还在这种周末的大早上一起来到学校公用的厨房来练习了不是吗?”
“……”
实际上,当时的情况比起‘一起来’不如说是‘被强行拽来’了才对。虽说Seodore不算是有很强起床气的人,只不过在面对一个不仅态度比自己强硬、甚至连早上起床时间都比自己早很多的帅人时,他是无论如何都没有拒绝的权利的。
“但是,事情演变成这样的话,之后得好好向校方道歉才行呢。”
“……那样的话我一个人去就行了,你先回去吧。”
“诶?”
侧头抬起的视线捕捉到了沾着灰尘的手擦过鼻下的瞬间。
“切吐司的人是我,烤吐司的人也是我。……让锅烧起来的人还是我。责任我来负。”
“……”
短暂的沉默之后,在灰黑烟气也逐渐要消散殆尽的时刻,Seodore直愣地眨了眨眼,半张开的嘴不知为何大吸了一口气。
“但是把锅放到水槽里打开水龙头、进一步搞出水蒸气和黑烟的人是我。”
“那算是补救措施吧。”
“就那样继续放下去的话,锅的热度可能会把水槽的接触面烤到变形……”
“……”
“……”
皱眉,刹那间向刚跑出来的方向回过头。如同表现着心中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骚动一般,那蒙上了一层灰尘的长款耳环在眼前摆动了起来。
“……啊啊啊!!”
最终,将难以言喻的心情化为受够了的叫声,从德国来到俄亚茨伦格留学、被扔了一个活生生成年男性大包袱的资产家二子——Rumeld Othmayer再次奋不顾身地冲回了战场。
事情的起源十分简单。
“既然来到这里独立生活了,至少早餐需要自己来完成吧。”
“是这样吗?”
身居公子哥身份的人没有亲手做过饭并不奇怪,反而是Seodore这个有着特殊经历的人不知为何似乎是在烹饪方面有着特长与爱好。从给到菜谱学习到纯粹以自己的记忆进行烹饪与配料改良的过程中,Rumeld的早午晚饭也逐渐被单一的厨师所代替。
但是接下来,就是能者多劳与追求一口气的互相比拼了。
在不那么忙的、不需要实验的、足够早起的周末早晨,于公用厨房中看到二人的身影已经变成了无比熟悉的风景。将松软的吐司转变为脆脆松松的状态意外也有很多学问,切片时的大小厚度、锅的预热情况、吐司与锅接触面的摆放、翻面的时机、进阶篇的黄油的使用等等。刀工、对于温度的预估、受热面是否均匀、体感时间与灵感交织而成的对于时机的把握,就这样在无数次炸锅与碳化吐司的过程中一点点进步了起来。……应该是进步了起来!
“我想啊。”
“嗯。”
“像这种经过一番劳苦才得到手的东西,会让人很有成就感。”
“是哦。自己亲自动手的话,对于它的认知也会进一步加深呢。”
“说来最近路过面包店的时候都会忍不住思考每种大约都需要烧多久时间。”
“那真的不是中邪了吗?”
“这是研究。”
“研究啊~”
用刀叉抹上苹果酱后捧起带着微热的脆吐司,将掉落着边缘面包渣的方形吐司一角送入口中。咬下去的瞬间,甜糯的酱料便逐渐渗透入吐司的缝隙之中。在软硬两种口感完全交叠之前咀嚼起来的话,幸福的香气便会化为黄金的云朵向天空飞去。
“嗯~~~好吃!”
“那是当然。”
“哈啊,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真不容易……”
“那么下一步就去挑战一下牛排吧。”
“诶!?”
“干嘛那么惊讶。”
“诶,但是那可是牛排啊…?就算都是要煎的事物,操作起来也……”
“总之明天早上6点,没问题吧?”
“…………我知道了,Rumeld先生。”
不管怎么说,嘴中的香甜是确实存在的证明。
Rumeld对于叫上Seodore一起去做事没有踌躇,无论是去看病、还是去做饭。
所以Seodore对于拉住Rumeld的手这件事也下定了决心,无论是伪造事故、还是怀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情去向他告白。
“间谍”的认知是怎样传播开的已经并不重要了,站立在历史节点上的人并没有准确预知未来的力量,因此他们只能努力做出当下认为最好的判断。也正因为他并不是属于任何一个谁的所有物,这份私心才进一步地膨胀了起来。
“……我知道不是说这种事的时候,不出差错的话,从现在开始Rumeld先生也摆脱了短期内可能对您造成危险的事物。只要随便找个掩人耳目的地方稍微躲藏一阵子等风头过去的话,一定一切还能恢复原状,您还能够回到属于您的日常。”
诉说着事实的语速逐渐加快,似乎在与谁较着劲一般的Seodore无数次想要抬起头、又再向着下方和旁侧乱扫起视线。更多的前提铺垫听起来都像是找借口的伪装一般,让他迟迟不能进入正题。
“所以在这里互相道别就、没问题了但是,但是我,如果不是在这里的话,也许以后就不会再见,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握紧的双拳不是为了原本的用途,总是浮现着更像是困扰垂下的八字眉的脸上掺杂着焦急与渴望,那让他不去移开视线、不去逃避的理由在这里化为了行动与话语。
“我也明白这只是我单方面的想法,Rumeld先生。”
「——、——」
那是以被拒绝为前提说出口的告白与誓言。
那是明白终将无果却不愿静静消失的真实。
那是理解了立场后将自己主动暴露在失败者灯照下的愚行。
看吧,眼前Rumeld浮现出的惊愕的表情。到了最后的最后还是这么不负责任,将本来可以藏一辈子的事情就这样演化为了不知所措的认知与尴尬!
啊啊,糟糕透顶……
“…………还是快走吧。”
“等下。”
“再不走的话就来不及——”
“我说了给我等着Seodore!!”
“!”
被叫到全名的、熟悉的训斥声,一直以来被眼前人以口头与实际行动拽来拽去的过往不是时候的浮现了上来。在厨房做菜时的他的侧脸,自己总是会不自觉地看过去,才导致忘了去盯神餐具那边的异样。
啊啊,也太逊了,总觉得有点想哭。
我真是个没出息的男人啊。
扶在左手臂上的右手手指不安分地敲动着,Rumeld罕见地没有在思考过程中将视线一直停留在对方的身上。啧嘴的声音与咬牙的动作交替,那在Seodore看起来就像是被宣判死刑前夕的绝望感一般。
“你啊,可真会挑时间。”
“对不起……”
“但是错过了现在就再也没机会了,对吧?”
“是的……”
“……。”
恨铁不成钢的,略显长的叹气。
“要我现在立刻回复你是不可能的,没有这个时间,也没有这个心情。”
“……”
看吧,果然。
“但是我不会把这当作没发生过的事情,也不会把你的心意简单扔掉。……等稍微平稳一些之后,我会考虑的。”
“……”
“所以在那之前。”
颤抖着的手臂被同样并不温暖的,却无比坚定的大手紧紧抓住。闪耀着明黄色光芒的绿瞳毫无保留地、直直地看着自己。
“你得待我身边等我的回复,不许逃。明白了吗?”
被映在对方眼中的自己睁大了赤色的双眼,那充斥着惊讶、怀疑、震惊、无法理解的样子连自己都觉得好笑过头了。快要支撑不住的什么在前一刻明明马上快要迎来界限,但此时又被另一股突如其来的暖流涌上了眼角。
……现在的表情也太难看了,这可是在Rumeld的面前啊。
“我、明白了。嗯!”
寂静的夜幕之下,隐藏着身形与身份的二人自此消失在了所有认识他们的人的眼中。
以两个人支撑起来的日常生活比想象中要更加艰难。
在好不容易迈过‘活着’这一最基本的要求后,彼此的外部面貌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初贵族少爷的气质了。有的时候会因为一天的劳累躺错到对方的床,有的时候会因为忘记买水果对着空的果酱瓶叹气。只是……吐司依旧容易被烤焦,而Seodore也已经能够对那略显焦黑的早餐笑着一笔带过了。
Hughes村的深处有一片丰富的向日葵花田,Rumeld与Seodore曾陪着可爱的画家邻居一同造访过那里。每一株的高度几乎都能到达紫发男人的胸口左右,使得普通人在那其中的穿行变得有些困难。
“虽然土地的所有人说可以随便摘点瓜子回去……”
“我们一共也只带了一个兜子过来啊。”
“嗯~不过除去这件事,真是个漂亮的地方啊。”
“嗯。有机会可以多来看看。”
没有太多意义地哗啦哗啦拨弄起来,明黄色的花朵每一株都朝着太阳盛开的模样,不知为何让只是看着的自己都觉得开心了起来。
“对了,有关于之前Rudz先生说过的事情。”
“怎么了吗?”
“嗯。偶尔会想,要是两个人的立场调转一下的话……”
“……那是说,身体的特性?”
“嘛……”
不会老去的、永远年轻的身体。虽然并不是自己期盼着才得到的现状,但一直以来在被厌恶、排外的同时,也确实明白存在着投向自己的‘倾羡’的目光。
“事到如今又想把问题抛开吗?”
“不,就是在想Rudz先生的话会怎么办,之类的。”
“唔姆。也没什么怎么办吧,只能接受并适应了。”
“嗯……”
“说到底也没有那么夸张的梦想,永生什么的。”
“嗯,是这样呢。”
也正是因为如此,Seodore一直以来并没有考虑过另外一种的,让二人能够一同永久地生活下去的方法。
“而且啊,一直害怕着什么的话,不仅仅现在,就就连未来的乐趣也会一同被夺走不是吗?这可是在对你说的内容哦。”
“……”
抚摸向日葵的手在此刻停下了动作。
“那个,Rudz先生。”
“嗯?”
回过头去,似乎在犹豫后得出了答案的面孔被放在了眼前。
“有关于您之前说的‘幸福的最后一刻’。”
自初次相遇后十五年以来,未曾改变身形的他在一片金黄中抬起双眼,温柔地扬起了嘴角。
“直到那一刻为止,我会好好努力的。”
被微风拂过的侧发显露出干净的轮廓,身处于向日葵田中的他一瞬间看起来仿佛是为花朵们所喜爱着的小型太阳一般,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于是就连回话也跟着慢了半拍。
“……。虽然现在就已经很幸福了?”
“诶,那,更幸福?”
“不,是最幸福。”
“难度好高……”
“哈哈哈哈。”
缓和下来的心情是一如既往的日常。
“嘛,等到想要过来的时候再过来就好了。毕竟你也不聪明,没那么快能想到方法吧。”
“虽然是这样……但还是想和您一起——”
“啊啊麻烦鬼男人的话我听不到!!”
“是、是麻烦鬼真是抱歉啊!”
“不过这份努力我就收下了!”
“那还真是非常感谢哦!?”
到底是因为冲动还是害臊才涌上脸的血气看起来还会再持续一小阵子,方才还在与自己争论的男人则已经开始着手起了来此的工作。
今天是个好天气,太阳照常悬挂在晴朗无云的蓝天之上,适度的细风令身处于静物之中的自己不会感觉到太多的烤晒。
一直以来的时间,从今往后的时间,能够共同度过的时间。
正因为有限,而充满怜惜的、珍贵无比的时间。
还有时间,留给自己不去逃避他的死亡。
还有时间,留给自己与他一同迎接充满幸福的最后时刻。
还有时间,虽说是于自己而言过于、过于奢侈的时间也说不定,
包括旅途的开头与结尾在内,能够让自己发自心底地去爱上的时间。
令人心情宁静的,能够开心笑出来的每一天。
毕竟,怎么能够只让他一个人下定决心呢。
于是男人再度扬起嘴角,像是在注视着什么耀眼的宝物一般从指缝中悄悄窥去。
“嗯,我也很幸福哦,Rudz。”
——memento mori。
献给不会永远持续下去的,闪闪发亮的时光。